直言

【钢铁侠/夜魔侠 Tony Stark/Matt Murdock】《钢铁之心 血肉之躯》完结篇

第二十四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Tony神采奕奕，一副精神头十足的样子，他还有心找到水源，把盲人律师和自己清理打扫了一遍，最后背起盲人律师也毫不费力的样子。

走了一下午，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见到了人烟，借了电话辗转联系到小辣椒来接人。

等一行人回到城市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了。

一路上几次欲言又止的小辣椒在Tony给Matt正正经经处理完伤口后总算忍不住，插着腰问Tony：“你回复正常了吗？”

Tony用大拇指摸了摸下巴的小胡子，高深莫测地道：“这要看你如何定义‘正常’。”

这种熟悉的句式让盲人律师忍不住笑了。

也许Tony真的被他影响了，盲人律师想。

然而小辣椒毕竟是小辣椒，但见她眉毛一横，做出一副要脱高跟鞋的样子，Tony立刻双手做投降状地道：“我算正常了！不信你问我男朋友！”

小辣椒狐疑地目光落到Matt身上，Matt偏偏头对Tony说：“绝境病毒你打算怎么处理。”

Tony眨眼：“这个版本不管它的话自动演化几代就失效了，除非……”

Matt挑眉。

Tony马上道：“没有除非。”

小辣椒放下了一半的心：“那我去收拾烂摊子去了——你得保证不会再捅娄子！”

Tony耸肩：“至少不会那么快。”Tony话一说完，立刻小心打量着小辣椒的神色，生怕对方又因此暴走。

出乎他意料的是，小辣椒只是没好气地道：“你能消停一会儿算一会儿。”

看来小辣椒也是不指望Tony真的从此不作死了。实话说，若是Tony拍着胸脯保证起誓，小辣椒或许反而会起疑。无论是什么样的Tony，都和老老实实这四个形容词无关。

小辣椒转身去处理旧金山剩下的事务，比如铁幕系统和那些监控全城的无人机以及不知道此刻跑到哪儿去了的少年憎恶什么的，留下Tony和Matt两人独处。

Tony眼神虚闪找了许多诸如‘伤筋动骨一百零五’、‘回纽约之后他一定给律师设计一套更好的制服’等等话题东拉西扯，盲人律师若有所思却顺着Tony的聊东聊西。

直到最后Tony没有什么话可说的时候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半晌后，Tony讪讪道：“我需要去工作室。”

Matt面无表情地道：“所以？”

Tony目光流转：“我抱你一起去？”

Matt平静地道：“我去有什么用，我也不懂你那些玩意。”

Tony挠了挠头：“我不能保证我重新连接卫星或者老贾之后还是现在这个我。”

Matt偏头：“你怕还有另一个备份人格？比如之前被我揍晕的那个？”

Tony点点头，没有觉得被盲人律师打晕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坦然道：“我的记忆也做不得准。”

Matt叹气：“你要我准备一个狗链子把你拴住不成？”

Tony露齿一笑：“你不是早干过了嘛……”

 

 

事情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多波折。

Tony带上链接服务器终端的头盔之后，顺利恢复了他的所有权限，卫星，机甲，以及被关了小黑屋的老贾也都回到了正常运行。随意坐在Tony的工作台上，Matt静静地‘看着’Tony处理着各种事务。

“唔，没想到事情就这么完结了？”有点不可置信的Tony检查着各种数据，没发现什么问题。

“你忘记了还有后续补偿扫尾。”Matt指的是Tony一贯的作风——捅娄子，砸钱修补的模式。

Tony耸肩：“小辣椒会帮我搞定的，或者我再做几个道歉的发布会什么的？还是低调一些，我们悄悄回纽约隐居一段时间吧？”Tony振奋了精神，继续道，“你的咖啡机我给升级升级，到时候你完全在家办公——嘿，我有个主意，我们在你家窝个一个月等平息了风头再出去吧。这段时间我可以陪你扫荡街区，当然不是以钢铁侠的身份，我也做一套你那样的制服如何？哈哈，你得教我一点格斗。”

Tony越说越兴奋，也越说越离题万里：“你叫夜魔，我叫什么？难道叫日魔吗？——不对啊，我也不想白天出现，那叫什么好？”

Matt没有打断Tony的长篇唠叨，而是皱眉望着某个方向。

注意到Matt的分心，Tony别嘴：“喂，亲爱的……”

没等Tony说什么，一个电子音就插了进来。

“钢铁恶魔这个称呼就不错。”

银色的机甲走进了工作室，带着Tony的风格摇头晃脑地道。

Tony却松了口气的样子：“我是觉得还有什么没完，你一出现，我可放心了。”

“哦？你很有自信一定能胜过我吗？你的肉身在我面前未必有什么用处。枉费你的钢铁之心，你却如此眷念血肉之躯。Tony.Stark甘愿被人控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银色机甲五指摊开继续道：“你以为你那么容易重新恢复权限？不过是我网开一面让你们自投罗网。断离卫星后我一直无法确认你们的位置，你一回到线上就被我锁定了。”

Tony没有理他而是扭头和Matt解释：“共生机甲与过去的我是共生呼应的，可能在我人格合并的时候共生机甲上残留了过去那个我的思维获得了独立人格，也算不上过去的我的人格备份，至多算是受到影响的AI罢了。”

“我才是真正的Tony.Stark。”银色机甲对Tony嗤之以鼻，“你不过是夜魔的傀儡罢了。一个被人管制的钢铁侠？你确定你还是你自己吗？”

Tony不以为忤地道：“不管我是不是我自己，反正我是人，你不是。”Tony修长的睫毛遮挡不住眼中的光芒，“你有和我一样的缺点，但我有律师先生，你没有。所以肯定是你输啦！”

Tony手里把玩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按钮状的东西：“我当然知道重新链接入网络就会被你发现，可是你也没有发现，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不可能！我明明链接你的内网与卫星都通畅，你诈我……”共生机甲闪着红色的危险光芒。

“因为我打算用Stak工业在旧金山的整个网络与我的卫星与你一起同归于尽。现在你也只能连接Stark工业旧金山分部的内网以及被我封闭了对外连接的卫星。”Tony老神在在。

工作室的内悄然关上，整个大楼突然进入了封闭状态，贾维斯早就离线。

“……你竟然舍得？”共生机甲迟疑地道。

“有什么不舍得，黑科技这种东西，我随时都在做，不好的就毁掉，好的就保留，科学精神嘛。哦，也许变成AI后，你很难理解人类这种破而后立的思维。”

Tony微笑着，没有一丝犹豫与废话地按了开关，瞬间大楼电源关闭灯光俱灭，共生机甲闪了几下红光也骤然散落开来变成一汪银色液体。

“最了解你的，还是你自己。”Matt叹口气，“让你收拾你自己，真是件容易的事情。”

Tony神情复杂：“可是最不可信的，也是我自己。”

Matt对Tony招了招手，Tony走到Matt身旁埋头进盲人律师的颈后：“有件事得告诉你。”

“这门你也打不开，要等小辣椒来救援？”Matt淡淡地道。

Tony一下抬起头来，瞪着眼睛道，一脸‘你咋知道’的神情。

Matt微笑着，和善而又温柔，明显意思是‘我就知道’。

Tony也轻笑起来，摇头道：“事情暂时算结束了。可是律师先生你要知道，和我一起，就永远不会停息这些麻烦的事情。”

“怎么，还想叫我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吗？”Matt摸了摸他插在腰后的棍子，一副你敢说是我就打得你满面桃花开的样子。

Tony笑意更浓，干脆坐到了Matt的身边：“当然不是，我不想给你机会再叫我胆小鬼了。”

Tony伸手搂Matt的腰，Matt低头看着对方的手道：“你想通了？”

“有些想通了，有些还没有。有一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无论最初你为什么飞蛾扑火，但你是我的了，我就不会放开你。”Tony轻轻勾了勾Matt的下巴，让对方扭头来面对自己，“我可是钢铁之心的冷硬心肠，怕了吧？”

“你忘记，我是无畏之人。”Matt用额头抵住Tony的额头，他们的气息如此靠近，鼻尖与鼻尖呼出的热气落在彼此的脸上，仿佛两人一体般亲近。

盲人律师声音温柔而又严肃：“哪怕是血肉之躯，也会跟上你的脚步。”

 

小辣椒把两个衣冠不整的家伙从工作室里解救出来的时候，自然又是一阵数落。

此后钢铁侠与夜魔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大改变，Tony与Matt的日常生活似乎仍然按照原本的轨迹运行着。

Tony为了重建卫星网络后面花了不少时间，或许某天还会创造出令人头疼的东西，而Matt依旧白日西装，红衣夜行。

危机事件就如过去不断重复的那样，在未来必然还会继续发生，直到真正的长眠之前，英雄的故事永远没有结局。

只是无论是在烈火炼狱还是在空寂黑洞的各种或真实或幻觉的情况下，钢铁之心与血肉之躯终为一体，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