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

【凤闲】徐凤年有一个朋友(无差)

徐凤年有一个朋友。

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存在的朋友。

他第一次告诉大姐,他有这么一个朋友的时候,大姐温婉微笑,摸着他的头说:凤年,姐姐陪你去喂鱼好吗?


大姐嫁了,他与二姐说过一次。

二姐目光从手里的书上撤离,锐利地上下把他扫过一遍,哼笑一声:幼稚,人从书里乖,你该多看看书。

他看了几本书,便也不再提起。


二姐去了上阴学宫后,他倒也还是和老黄提过,老黄浑浊的双眼眨了两眨,拍大腿:少爷,老黄也有这种朋友!

老黄从房梁上拉下来一个悬着的葫芦,摸出陶碗,倒了一盏黄酒,对着油灯的光照过他的身体在墙上投下的影子举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道:是这个吗?

徐凤年记得当时二话不说抢过老黄的葫芦,闹腾道“好你个老黄又藏好东西!”,玩闹拉扯间却是没有告知对方:不是。



后来老黄也走了,他愈加寡言。

嬉皮笑脸或是肆意妄为的言辞依旧,却再也没得几句真心能说。

与他那位不存在的朋友的对话,更像起呓语。

有一天,黄蛮儿听见了,问他:哥,你在说什么?

徐凤年就搭上他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说:我在和范闲说话。

黄蛮儿四顾:我没看见人。

徐凤年歪头:你们都看不见,只有我能发现他。

黄蛮儿点头,道:他说什么?

徐凤年想笑,唇角才起又压下去:他说他想吃糖葫芦。

黄蛮儿“哦”,转身就跑:我给你摘山楂,一会儿做糖葫芦!

徐凤年还没来得及争辩“又不是我要吃”,天身金刚境的弟弟就跑得没影了。

徐凤年忍不住要捧腹,就连他这最赤诚的弟弟都要怜悯他啦,北凉的继承人,王府内只手遮天的大少爷,全天下都要唾之的纨绔,竞是孤独到与臆造幻想出来的人做朋友,假借不存在的朋友去要糖葫芦吃的地步……



但那少年狡黠的双眼里透出几分气急败坏:“你踏马才是幻觉,你们全家都是我的幻觉!”

然后气鼓鼓地扭头转了背对他徐凤年,大马尾甩起来大大的弧度掠过,真实如鸡毛掸子扫过徐凤年鼻尖。

啊—秋!

徐凤年打了个大喷嚏,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最后徐凤年强忍着第十八喷嚏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你不是幻觉!

然后范闲才回头,用指尖捏了徐凤年的鼻子一下,徐凤年才止住了灾难。

“说起来就像在照哈哈镜。哦,你肯定不知道什么是哈哈镜,总之和你对视就好像看见一个瘦身版的自己。”

范闲盯着徐凤年笑嘻嘻。

徐凤年没好气地说:你肯定不是世界上另一个我,你比我宽一倍。

范闲做了个西施捧心的动作,道:

“那你可赚了,获得了双份的朋友!”

徐凤年揉揉太阳穴:你到底算哪门子朋友。

范闲勾搭上徐凤年的肩膀:“亲生的朋友。”

徐凤年瞟他一眼:阴魂不散那种。

范闲叹气:“我魂游太久,说不定哪天阴魂就散哈。”

徐凤年默然不语。

范闲见状,挑眉摇头,抓起来对方纤细的手腕,展开徐凤年的手掌,把下巴拄到他手心,徐凤年无语地给他托住:做甚,朋友?

朋友二字一字一顿。

范闲一本正经:“看你太孤单了,借给你玩。”

徐凤年揉了揉范闲的脑袋:你要能活就给我滚回去吧。

范闲做糊涂状:“回哪?”

徐凤年弹他脑门,范闲躲开直起身子。

徐凤年负手后背,看远处的天:一花一菩提,一书一世界,你没有必要陪我,拖延了你苏醒的时间。

范闲倒没话了,嘟囔小声:“再陪你过个年不行吗?”

徐凤年收回目光看范闲,还老往范闲屁股后面看,范闲不得劲,叫道:“做甚?朋友?”

徐凤年摸了摸下巴:我入陆地神仙境的话,可以一脚把你踢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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